7 月 5 日，@0x499 在推特举行线上 Space 直播，本期主题是加密社区的尽头是 DAO ？邀请了 @Alan（BanklessDAO Core Contributor）、@ShawnMeUni（Mirror DAO/SeeDAO Contibutor）、Mike（Founder of @nftunit01）、YM（Patener of GlowDAO）共四位嘉宾参与圆桌讨论。这是 0x499 旗下 DeTalks 第 17 期，主持人是 Moonlight（Community Manager @lnterlay/@Ultiveres Live Show），以下是直播内容摘录。
Moonlight（Community Manager @lnterlay/@Ultiveres Live Show）
欢迎大家来到今天 0x499 主办的推特 Space，我们今天的主题是：加密社区的尽头是 DAO吗？在进入正式讨论之前，首先有请各位嘉宾进行以下自我介绍。
Mike（Founder of @nftunit01）
大家好，我是 NFT 特攻队的 Mike，NFT 特攻队是一个 Web3 爱好者组织，欢迎所有喜欢 NFT 的小伙伴加入我们，我们也是一个非常接近 DAO 运作方式的组织，我们也有脑力挖矿，还有脑力币，谢谢大家。
@Alan（BanklessDAO Core Contributor）
大家好，我是来自 BanklessDAO 的 Alan，BanklessDAO 是目前最有影响力的 DAO 之一，去年年中成立，Discord 有超过两万成员，活跃成员大概有几千个。我自己的话在过去两年是在 Coindesk 中文版负责运营，之前主要是金融从业，很高兴认识大家。
@ShawnMeUni（Mirror DAO/SeeDAO Contibutor）
大家好，我是 Shawn，我目前在 SeeDAO 参与产品开发、项目孵化以及翻译内容创作，同时我也是内容创作平台 MirrorDAO 的贡献者。我从 2019 年初参与 DAO 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，谢谢大家。
YM（Patener of GlowDAO）
GlowDAO 是一个以女性为主的 DAO，有来自各个地方、各个行业的成员，我们帮助很多海外艺术家像中国社区介绍他们的项目。在 Web2 时代我是公司负责税务工作，很高兴参加今天的活动。
Moonlight（Community Manager @lnterlay/@Ultiveres Live Show）
首先有请各位嘉宾就今天的主题分享一下各自的观点，谈谈加密社区的尽头是 DAO 吗？
@Alan（BanklessDAO Core Contributor）
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议题。DAO 还是处于非常早期的发展状态。首先 DAO 成员的参与方式和形态特别符合加密社区的特性，就目前看来，DAO 本身也有很多挑战，可能来自于它的低效等很多原因，后面也不排除在发展过程中发生改变，会有其他形式的组织来代替它。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议题，但目前应该是没有一个标准答案吧，所以我也想听听其他嘉宾的观点。
@ShawnMeUni（Mirror DAO/SeeDAO Contibutor）
我在过去的 3 个月参与了蛮多研讨会，包括跟社区、跟 Web2 大厂、跟创业团队。其实就是有两个问题，Web3 这边经常讨论的就是，社区和 DAO 有什么区别？我个人觉得本质的区别第一个是 ownership，即你的所有权，第二个区别是自治形态。当你真正深度参与之后，是能够感受到 DAO 和社区的区别的。第二个讨论的问题是 DAO 和公司的竞争。我个人是 DAO 的乐观主义者，我认为在未来 10 年或者不到 10 年之内，DAO 能够和公司制二分天下。当然很多 Web2 大厂的朋友在讨论的时候不认可我的观点，他们觉得 DAO 有决策效率低下等各种各样的缺点。
DAO 的 Ownership、去中心化自治是很吸引我的点，在过去的一两年时间，我们看到了 DAO 存在各种各样的不足，但是依然觉得这些问题都是能够解决的。公司制是很成熟的组织形态，没有那些缺点，同时也没有去中心化的特质，我个人认为必将在和 DAO 的竞争中慢慢失去吸引力。
YM（Patener of GlowDAO）
据我的观察目前存在两种 DAO，一种是以做某件事情为目标，另一种是以某些人为核心组成的 DAO。第一类 DAO 做事情大多已经有了一个程序，它和公司流程很像，但是更民主一些，成员很多人更有参与感；另外一种像我们 GlowDAO，早期是几个朋友玩得好才决定成立一个 DAO 发展，这里面出现的问题是 Member 之间可能有共识，也可能做事情不停尝试，这些事有的成功，有的失败，过程中有些成员会离开。当然从某些角度看，除了成员的时间也没有什么其他成本，但如果同样一件事以公司组织运作，那成本还蛮高的。但是另一方面，公司做事情是会拿到结果的，DAO 很多事情做着做着就没了。
DAO 给很多人民主和自由，很多小伙伴在加密社区找不到存在感，或者遇到问题得不到及时帮助，那么加入 DAO 就是一个很好的方式。
Mike（Founder of @nftunit01）
我觉得加密社区的尽头，很难完全是 DAO。有两个原因：一个是执行的部分，很多工作不能完全靠代码去自动完成；另一个去中心化自治组织运作效率没那么快。像我们 NFT 特攻队作为 Social DAO，对效率的要求没那么高可以这样操作，有些项目就未必适合 DAO。加密社区要不要以 DAO 的形式运作，我觉得一个是考虑你社区成员的归属感，另一个也要考虑，如果你的竞争对手在用 DAO 的方式做社区，你是不是会处于下风。所以总结起来，社区可能会往 DAO 发展，但是也有很多问题需要更好的解决办法。
Moonlight（Community Manager @lnterlay/@Ultiveres Live Show）
谈到社区我们经常会提及 Discord、Twitter 和 Telegram，使用群人数和粉丝量来形容社区规模，这些数据也被当做项目基本面分析的因素之一，但数据背后不一定是项目代币持有者、NFT Holder 甚至项目支持者，况且刷量的成本很低。你认为一个项目社区的质量应该怎么去评判？
@Alan（BanklessDAO Core Contributor）
首先人数当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，先不说是不是存在一些僵尸粉，即使不是僵尸粉多的话也有很多人是不活跃的，但总归你人越多的话社区做事情力量越大。要辨识一个 Discord 频道是不是有质量，我觉得需要你自己加入进去，看一下活动形态，参与社区每周或者每月大多数成员都会加入的固定电话会，这个会讲述社区发生什么事情、有什么更新、从活跃的情况可以比较简单判断社区热度，也可以看看讨论的质量；再深入讨论的话可以看看社区讨论哪些项目。我觉得大概是这么几个步骤。
@ShawnMeUni（Mirror DAO/SeeDAO Contibutor）
我个人觉得 Discord 人数不是参考依据。以 Mirror 为例，Discord 差不多有 9000 人，但是做贡献的只有很少一部分，因此大概在上周，Mirror Discord 就不向社区开放了，只向 Mirror DAO 的成员开放，因为他觉得优质社区才是最重要的，数量没什么用，所以这是它做出自己价值取向的一个选择，我认为这也算是一个答案吧。
我自己这段时间参与了海外十几个 DAO，全程参与各种 DAO 活动，我在评判 DAO 的质量的时候，首先会去看提案记录，一个社区的数据越全面详细，某种程度上代表质量越高。还可以看提案的人多不多，是不是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人提案；还可以看投票的人多不多，如果说 DAO 有七八千人，但是每次投票四五十人，那么活跃也是有问题的；还可以看每次会议的记录，讨论的激烈程度和观点，也可以评判 DAO 的质量。还可以看公会有多少成员发起项目，项目有没有结果，结果跟踪情况如何，因为社区质量和公会质量是息息相关的。
所以这些你都要去看，如果参与一个 Discord 大家都在讨论币价，我个人就不太感冒，当然每个人都有符合自己兴趣的选择。
YM（Patener of GlowDAO）
我觉得看社区或者 DAO，Discord 可以给你一个大致印象，也可以像嘉宾说的看看和投票数。我们 GlowDAO 最开始是在 Discord 工作和小伙伴互动，但是后来有些时候并不是实时登录的，所以要及时沟通的工作还是在微信群，当然文件和信息还是同步在 Discord，这对一些人来说可能也是一个挑战。
Mike（Founder of @nftunit01）
我认为人数肯定是很关键的一个指标。我们考察项目和社区首先会去看人数，现在也有很多工具可以看真实人数，特别是很多社区为了扩大人数做各种活动，但是总体来讲活跃人数总量反应这个社区影响力。社区也不要急于求成，还是按照社区成员共识和目标来发展。我们看到过去人数巨大的社区一旦目标没有实现的话，成员会很快流失掉。所以人数不能保证 DAO 组织奋力往下发展。这是我的观点。
Moonlight（Community Manager @lnterlay/@Ultiveres Live Show）
起码具备一定共识的人才能共同组成社区，从这方面来讲，DAO 似乎是社区最好的组织形式，因为 DAO 成员往往有共同的业务目标，基于业务目标的民主治理和决策方式，你认为 DAO 是加密社区的未来发展方向吗？
@Alan（BanklessDAO Core Contributor）
目前来看的话，似乎 DAO 应该是加密社区将来的发展形式。因为第一，DAO 有 Token，加密社区成员能更好的参与到社区治理，发挥更好的主观能动性，同时实现去中心化，不再由一小部分人控制加密社区，当然在代币经济结构的设置上需要注意。对于这个问题整体上我是持赞同的看法和观点。
@ShawnMeUni（Mirror DAO/SeeDAO Contibutor）
我觉得 DAO 肯定是加密社区的发展方向，但是不是所有的社区未来都需要成为 DAO，我觉得也未必。我们不能为了 DAO 而 DAO，有些社区就是大家聚在一起，比如讨论下NFT，那我觉得也没有必要成立一个 DAO。
所以我们要问，到底为什么需要 DAO，DAO 给社区发展带来什么好处，这个是非常关键的。其实不仅是加密社区，未来很多组织都可以用 DAO 的形态来运作，加密社区的出圈也要靠 DAO 这种形式去不断突破。
YM（Patener of GlowDAO）
加密社区将来的发展方向会是 DAO。但是这个过程中需要很多基础设施，如果把这些基础设施做好，把投票和一些其他流程做得很方便的话，让 DAO 成员更有参与感，就我的观点来说，肯定愿意加入 DAO。
Mike（Founder of @nftunit01）
以后的话，DAO 肯定是加密社区重要或者主流的类型。这其中难点之一是去中心化导致的效率比较低，另一方面在执行上有没有管理层，如果完全自动化执行，目前也未必做得到。另外如果涉及到保密的工作，可能并不适用于 DAO 这种公开透明的方式。我们 NFT 特攻队是非常倾向于按照 DAO 的方式去运作，但是对一些复杂事物的处理，很多时候也不能完全做到。
Moonlight（Community Manager @lnterlay/@Ultiveres Live Show）
如果决定将社区向 DAO 组织转型，类似创始团队的核心人物，应该如何做好角色和职能上的改变准备？
@Alan（BanklessDAO Core Contributor）
过去传统社区是比较中心化的方式，管理层对社区走向有非常大的影响。从他们自身角度来讲，转成 DAO 首先需要改变自己的定位，比如可能会失去自己绝对的权利。按照 DAO 理想的设置，最具贡献和自身经验的人有更大影响力，之前的管理层要靠展现自己的魅力、领导力让大家支持他，否则可能会慢慢失去原有的权利，我觉得这是从心理上需要认知的。你不能光看到 DAO 的好处，这种可预见的转变同样也是需要考虑的。
@ShawnMeUni（Mirror DAO/SeeDAO Contibutor）
根据我过去几年跟踪研究 DAO 的经验可以分成三大类。首先，大多数早期成员在社区转型 DAO 的过程中，需要做好挨骂的心里准备。因为大多数社区是一个渐进式转型的过程，很多外面的旁观者对 DAO 的认知是非常理想化的，他们会攻击你是一个小集团的中心化决策，所以一定要有心理准备，不能有道德洁癖，否则你做不了事情。就像我之前写过一篇文章，公司制向 DAO 转型是一条荆棘之路，会遇到特别多困难。
以 SeeDAO 为例，之前发了公告，背后公司 CryptoC 解散，所有融资款全部打入 SeeDAO 金库，用了一种非常激进的方式。核心仍然是渐进式去中心化，中间经过了长达三周的社区讨论，参加这个会议很多都是外部来的人，不是 SeeDAO 成员，你能感觉到他们觉得不是已经完全去中心化了，为什么还有所谓的决策层，就会开始很多很多的质疑。所以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发起人一定要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。
第二种类型是发起人变成了天天写文章输出理念的人，最典型的一个例子是 Gitcoin 的创始人，我最早关注他是在 Github，因为他代码写得很棒，然后 Gitcoin 成立以后，他开始天天写文章，最近半年写得文章超过之前十年。现在 DAO 特别新，碰到问题都是前人没有的，需要在理论上给社区知道。
第三种是我见得比较少的，比如说大家都知道的顶流 FWB DAO，它的创始人在很早期将治理小组 DAO 化，之后就退出了。当初创办这个社区是为了好玩，他自己也知道转型 DAO 是必经之路，所以参与推动之后就自己玩去了，这也是一种类型。
不管是哪种类型，跟社区做好充分沟通，决定转型 DAO 之后，我们确实要做好各种各样的准备，很多事情都没有现成的答案。
Mike（Founder of @nftunit01）
我的体会是这样，最早 NFT 特攻队是一个小组，准备对头像类 NFT 做一些研究，后来为什么成为一个趋向于 DAO 的社区呢，我们发现 DAO 是凝聚大家力量的非常好的方式。如果没有这种形式，很难聚集一批人为了一个目标做事情。最初我们没有 DAO，后来记工分，后来变成发币，DAO 的管理模式就自然而然发生了，各种投票都用起来了。可以看到发展过程并不是一开始就设计成 DAO，但是大势所趋在推动着往 DAO 的方向发展。
一开始我觉得可能很多社区有中心化趋势，毕竟有些人更活跃一些，我觉得还是要有长远的眼光，看到去中心化带来的优势，虽然 DAO 有效率比较低的缺点，但是为了凝聚共识，提升社区成员的归属感，有时候效率方面需要做一些让步的。所以我们发现通过 DAO 这个工具，可以很快速的聚集一批人。在传统模式上要做这些几乎是不可能的，比如做公司你肯定要要有很多钱，DAO 的话是大家出钱出力，谁贡献谁治理谁收益。
Moonlight（Community Manager @lnterlay/@Ultiveres Live Show）
随着 DAO 概念越来越扩大化，所有具备一定共识和共同治理权限的社区都在 DAO 化，一个比较有争议的问题是，比特币算不算一个 DAO ？
@Alan（BanklessDAO Core Contributor）
按照我们目前对 DAO 的定义，应该是社区有一个治理代币，大家通过治理代币去投票，也通过治理代币去获得相关收益。比特币现在毫无疑问，直观上看并没有这样一个形式，但是比特币是最成功的最去中心化的加密货币，从这个层面来说，似乎是有加密社区某些特点，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还不算一个 DAO 吧。
@ShawnMeUni（Mirror DAO/SeeDAO Contibutor）
如果回到 DAO 的定义和字面意思，比特币肯定是一个 DAO。因为首先去中心化，第二资质上来说，比特币是最大的加密社区之一，参与者都有所有权。但回到说什么是 DAO，这个问题有值得商榷的地方，数据显示目前 DAO 的数量是 4800 多个，另外有些数据说是八九千甚至破万了，其实这里面大部分所谓的 DAO，都不一定是 DAO，很多可能连金库都没有，资质谈不上，也可能在中心化在向去中心化的转型过程中，所以严格来说，真正的 DAO 可能只有三四千。现在很多 Social DAO 分成两层，一个是技术层一个是 Social 层，如果按照定义来讲，Social 层肯定不是 DAO。我们刚刚提到的 9000 多个 DAO，跟比特币相比，其中百分之六七十，远远不如比特币像 DAO。
YM（Patener of GlowDAO）
我比较同意刚刚两位老师的观点。就去中心化的程度而言，比特币肯定算是的，但是比特币算一个组织吗，这是一个不确定的问题。
Mike（Founder of @nftunit01）
比特币在我看来是最标准的一个 DAO，是真正的 DAO。可能现在有很多组织说自己是 DAO，把 DAO 的定义带歪了，我是觉得真正的 DAO 就是像比特币、以太坊这样，去中心化，大家投票，包括你的代码更新、改变、升级，所有这些都是通过代码完成。我是觉得这是非常标准的 DAO。